不和净小 矿工恨 XUANGG▣NG HEN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1页========== 《不可忘纪阶极斗爭》小丛书 旷工恨 本社辐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2页========== 告小藏者 《不可忘記阶额斗季》这套小丛书,是蝙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级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編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六年了。十大年前,現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设有出生,对新中国铤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资产阶毅对农民、工人进行野查的、残酷的剝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效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良田,在千百万农民的台骨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剝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时,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剝削阶级,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阀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3页========== 里,还存在阶級和阶级斗季,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生义两条道路的斗孚,被推翻了的統治阶級幷没有死心,他們仍想騎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并学会識別牛鬼蛇神,向他們进行斗季,不懂得阶级压迫和阶級削,就不懂得革命。这就是我們編辑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具笑的,每一个故事前面,都附有阶级压迫、阶級剝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在《矿工恨》这本书里,集中地揭露了解放前煤砂資本家对煤矿工人残酷刻削和血腥压榨的种种事实,强烈地控訴了資本家和旧社会的罪恶。 领着一九六五年 P ==========第4页========== 目 录 告小讀者 万人坑····· 一家四代矿工的遭遇・·・・·・・・· 包工老板的圈套···········21 一只大白碗 ・·・・・・·30 水牢・・ ・39 ==========第5页========== 万人坑 照片上所照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坑”,叫作“万人坑”。解放前,多少矿工被資本家榨尽脂膏,吸光血液,迫害折磨而死,抛尸在这里。万人坑啊万人坑,你是历史的記录,你是血泪的见証,你告赤了我們矿工苦难的过去,你强烈地控赤了旧社会和煤矿資本家的血腥罪恶… ==========第6页========== 安徽省淮河南岸的舜耕山下,有一座万人坑。解放前,准南煤有千千万万个矿工被折磨死了,埋在这里。直到如今,挖开黄土,仍然是尸体横躺,白骨累累;有的腿骨上还捆着铁铩,铁徕上黄绣班斑,印証着資本家迫害工人的血腥事实。 解放前,准南旷工被监工打死的,餓死的,冻死的,病死的,在井下干活累死的…不計其数。說是万人坑,其实被残害而死的工,何止一万呢!光一 九三九年就死掉六千多旷工!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 三年死掉一万三千多矿工! 现在,让我們通过矿工董德宝父子二人的悲惨遭遇,看看煤賽本家所犯下的溶天罪行吧! 解放前有一年,河南省信阳洲遭受了大旱灾,赤地千里,顆粒未收,再加上地主逼租,国民党反动派收捐要稅,广大农民无以为生,在饥餓线上掙扎。有 一天,信阳州一家旅肚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广告:淮南煤矿老板来招到矿工了。許多农民围上去看。 有个十四岁的孩子叫董德宝,跟爹正在街头討飯,也挤到布告前去看。这时从旅社里走出一个人 2 ==========第7页========== 来,四十上下,瘦长条,黄脸皮,活像个大烟鬼。这人就是准南煤矿大包工老板胡大忠。他咧开一嘴大黄牙,对着看布告的人嘿嘿一笑說:“老乡們,我知道你們很苦,跟我到准南去干工吧,保你們有飯吃,有衣穿,有錢花。”有的农民問:“准南煤矿是个什么样子?”胡大忠贼眼眯成一条縫說:“下矿井坐电梯,干活穿 六个鼻的大皮鞋(后来才知道是穿绳的草鞋),推四 个軲〔gú)轆Iù)的电车,想推就推,不想推用棍子一打就跑(后来才知 8③ 道推不动挨棍子打)。”接着胡大忠又說道:“愿意去的跟我到旅祉里来,每人马上可以得到四个大饃。” 这些,董德 宝和他爹全看在眼里。四个大 3 ==========第8页========== 镇一还有煤矿上的邦些“优越”条件,对正在忍受饥餓的、純扑憨〔hān〕厚的农民来說,具有多大的锈惑力啊!許多农民跟着胡大忠到了旅社,董德宝和他爹也,杂在其中。 胡大忠凭着他那张沾了油的舌头,能說会蹁的嘴巴,用四个大镇买一个人的代价,在信阳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不到三天工夫,他就招到了六百多个贫苦农民。胡大忠心里有鬼,他唯恐人們看出他的鬼計,就在第三天夜里,匆忙把这些背乡离井的灾民一其中包括董德宝和他爹,装进了悶罐子火车厢。车厢外面上了大鎖。 这悶罐车厢本来是装貨用的,沒有窗,沒有灯,儿百人关在里面,人挤人,人压人,要解大小便,也不可以出去,口渴得要死,也不給水喝,肚子餓得要命,也不給飯吃。过了两天两夜扌到淮南车站,有許多人已經餓得爬不起来;七个人死在车厢里,包工老板指揮监工把死尸拖出米,抛进了万人坑。 董德宝爹俩和这六百多名新矿工,在监工的押送下来到工房里。什么样的工房啊,不过是几排不 年 ==========第9页========== 蔽风雨的大草棚罢了。星里的两边是大土炕,炕上只有几张破芦席,他們人靠人腧在炕上,赤身露体,沒有东西盖,大伙儿互相借着身体取暖。董德宝冷得厉害,就使劲往爹身上靠着。 晚上賚本家給他們每人发了两个麸子镇以后,就把工房的门餓上了。工房的四周都是铁絲网,有狗腿子看守。他們款:“这不是工房,这是牢房,我們都成了犯人!”是的,資本家是把他們当成犯人的,从把他們號上火车开始,就刻夺了他們的一切自由! 这天深夜两点多钟,工房门上的铁銷“曄啦”声打开,一道强烈的手电筒白光射进来,原来是监工来押他們去上工。那监工照着他們身上一边打一边駡:“死猪,还不起来!上工了,上工了!”他們被皮鞭子赶着,在夜色蒼茫中順着铁絲网向矿井走去。 在井底下,董德宝和爹合推一辆煤车,步履〔)艰难地走着。还是昨天晚上吃了两个麸子镇,早已餓得肚子咕咕值叫,董德宝又人小力气小,推车走得慢,忽然“啪”一声,监工朝他打来一棍子,打得他“哎喲”叫了一声,差点持倒在地上。董老头气憤 5 ==========第10页========== 地說:“他是个孩子,餓得走不动,你不能这样打他!”监工眼一瞪說:“不快于活,連你也一样要打!”說着走开了。董老头狠狠朝他背后“呸”了一口。 这些新矿工从早上一不,应当說是从牛夜三点钟,一直干到下午五点多,长达十四个钟头。他們想上井,但是井口有狗☏子把守,不准上。接着资本家发給他們每人两个扶子饃,作为全天的报酬,就又强迫他們干起活来。一連又干了十儿个小时,还是不准他們上井。董德宝的爹因年老体衰,实在吃不消了,一头倒在謀洞里。 矿工們一速千了三天三夜才准上井,一个个果得东倒西歪,人瘦马乏。上井歇了一夜,第二天又被赶着下井了,一干又是三天三夜!…就这样連繚不断地做苦工,不要說人是肉长的,就是铁鑄的也要蘑环啊!工人們有的累得不能动弹了,有的餓得不能动弹了,有的被监工打得不能动弹了。病的、死的越来越多,原来的六百多人中,只剩下五百多个,四百多个,三百多个,二百多个… 后来资本家又想出了一个花招,把病的、伤的、 6 ==========第11页========== 不能动弹的工人,一古脑儿拖到一間大房子里去。这大房子与外界隔絕,不准别的矿工进出。里面的地是潮湿的,病人躺在烂草堆上,褐死餓死,无人过問。蒼蝇乱飞乱鐘,蚊子嗡嗡直叫。在这种恶劣条件下,本来是輕病人的马上变成重病人,重病人的马上气絕身亡,然后被拖到万人坑,抛尸在那里。 年幼体弱的小童工董德宝也被沉重的苦役累病了。他被丢在大病房的泥地上,发着四十度的高烧,渐渐昏迷不醒,閉上了眼腈。监工带着两个工人进来,命命工人用芦席把董德宝捆起来,准备丢到万人坑里去。 这时候,董德宝的爹几天沒有看到儿子,想儿心切,就不顾监工的阻拦,闖到大病房来了。看看儿子已經用芦席捆上,好像当头挨了一棒,只觉得天旋地轉,眼花撩〔o)乱,一头摔在地上。两个工人慌忙过去搶救。这个老人啊,不久前地主逼死了他的老件,霸占了他仅有的二亩土地,现在資本家又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怎么不悲憤于心呢!他躺倒在大病房的湿地上,呼吸越来越微羽,后来終因刺激太深, 7 ==========第12页========== 离开了人間。 就在这时,董德宝却在芦席里滚动了一下,两个工人走过去一看,只见他滞头大汗,面孔由白变紅,·渐渐透出了一口气。原来董德宝沒有死透,现在經过芦席绑扎,悶出了一身大汗,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两个工人一看董德宝沒有死,也不顾监工的阻拦,硬是把董德宝解救下来。而董老头的尸体,却被狗腿子慣进了万人坑! 董德宝移于活下来了,走出了大病房。但是他逃不出资本家的魔掌,沒过儿天,监工的又把他赶下矿井刨煤去了。 病好了的董德宝从来沒有看到过爹。后来才知道爹已离开人間。董德宝怀着悲憤的心情来到万人坑,只见到处是穷人的户骨,哪里辨得出誰是爹呢!是啊,被資本家折磨、残害而死的矿工实在太多了啊!那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謠: 舜耕山,万大高穷人无奈把炭掏,生老病死无人問, 8 ==========第13页========== 万人坑里把尸抛… 舜耕山下的万人坑本来只有一个,二十米长,五米宽,五米深。后来工越死越多,一个坑塡满了,資本家又叫人在旁边挖了两个同样大小的坑。有的人沒有死也被資本家的监工拖进了万人坑,九龙崗有个老工人从大房子里拖出来的时候,还能說話:“我沒有死啊,我沒有死啊!”灭絕人性的資本家說:“你沒有死也沒有用了,不能占我的工房。”硬是把他拖走了。老人呼号啊,老人控新啊… 那么,小朋友一定会問:矿工們都死光了,誰給 脊本家刨煤呀?那时候是万恶的旧社会,穷苦农民到处都是,資本家只要拿出四只大饃,就可以买 ==========第14页========== 一个年輕劳动力回来。他們身上的脂膏被資本家榨光以后,到头来还是被拋进万人坑。資本家就是这样野蛮地、一批一批地雇用、刻削工,在竹工的白骨堆上筑起自己的高楼大厦,换来荒淫无耻的寄生生活。 准南解放以后,砂矿山大大变样了。首先,矿工們生老病死有了保障,吃得鲍踪得暖,住的是宽儆的工房,叉舒适又卫生。上有了医院,还有了疗养院,而且都有劳保享受。有些在旧社会里积劳成疾的工人,还能到风景优美的青島、北戴河去疗养,这是过去想也想不到的。从万人坑里活出来的老矿工赵阳全,现在是退休工人,按月頜取养老金,过着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死里逃生的董德宝,现在是大通矿安全检查員、光荣的共产党党員。这一切,都是党和毛主席带来的,是无数革命烈士的鲜血换来的。至于那个万人坑,现在已是矿上对青年工人进行阶殺教育的地方,它告薪我們:老一辈的矿工是多苦多难的,我們永远不要忘記过去,不要忘記万人坑的血海深仇! 方传及铜写孙思插图 10 ==========第15页========== 一家四代矿工的遭遇 照片上的那頂烂毡帽和那个破油灯,是解放前一家四代矿工下窑井时使用的物品。會租父用着它,死于井下;祖父用着它,葬身井底;父亲用着它,也惨遭死亡…他們一家四代矿工,死于窑下的就有九口。这九口人是怎样死的呢?现在請王春明同志說說他一家的遭遇… 11 ==========第16页========== 辈留下的油灯和毡帽 一天,爹下了工,拖着劳累不堪的身子从煤窑回到家里。爹在煤容千活果环了身体,經常咳嗽,黄蜡蜡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时他一回到家,就把头上戴的那頂破毡帽膽下,把手里提的那个破油灯放下,把我拉到跟滟,浼:“孩子,你是老大,家里沒有吃的,明天起,你奥爹下密吧!” 家里沒有吃的,这我知道。爹在窑井下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活,狠心的資本家只給两斤米,爹媽和我兄弟四个,怎么够椎持生活呢!我今年十一岁了,应当为家庭分担一些困难。可是我一看到爹那頂破毡帽和那个破油灯,我心里就“咚咚”乱跳。为什么昵? 这烂毡帽和破袖灯,还是我會祖父遺留下来的。會祖父、祖父、父亲三代人用它下密并,已有七个人丧了命:會租父下窑并,被砸死在井下;爷爷为了生活,擦干悲痛的眼泪,戴上會祖父留下的烂毡帽,提起會祖父留下的破油灯,又下窑井了。千了沒几年,1? ==========第17页========== 不幸井下冒頂,又被悶死在里边;大伯王邦印又拿超那只破油灯、戴上踯頂兰毡帽下窑井,可是这家煤矿的資本家同样只顾挖煤賺钱,却不肯买木头架栅,上面篷常有石头往下掉,大伯就这样被活活砸死了;二伯王来柱,也是同样原因死在井下。于是这烂毡帽和破油灯就到了我爹手里。 这破袖油灯和烂毡帽上沾染着我家祖輩們的血泪,我看见它,就是看到了資本家的罪恶。我恨死了資本家1 但是,为了生活,我还是答应了爹,跟他下辔井挖煤。 下窑井 这天我坐在爹怀里,参坐在绳套上,轉悠轉悠地下到井底。几十丈深的井下,到处往州渗水,巷道里有瓏沟,隔不远有一个小坑,把头給我一个柳斗博我从坑里往老港里掏水。一个柳斗,能盛十五六斤水,十二个小时干下来,身上就像骨头散了架一样不好受。下了工,回到蒙里,见了媽,我哭,媽也哭。爹 .13 ==========第18页========== 含着泪說:“好孩子,别哭了,爹也是十一岁下窑井的,过几天就好了!”可是第二天,把头要我掏两个坑的水,第三天要我陶三个坑的水,后来要我掏五个坑的水。我两手提着两只柳斗,另外挤出一个指头提着油灯,来回不停地跑着,提了这个坑的水,邦个坑的水又流出来了,累得我呼呼喘粗气。 我正忙得不可开交,脊本家的狗腿子王黑雷来了,他趁我低头掏水的时侯,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棍,把我打倒在水坑里,沒等我爬起来,“啪,啪”是几棍子。王黑雷瓮着嗓子說:“别人都能提完,偏你提不完,耽諛几十车煤拉不出去,扣你一天工資!”就这样,我累死累活千了一天,除挨了儿棍子之外,什么也沒有得到。 我在并下熬过了四年,受尽資本家和狗腿子的折磨。在我十五岁邪年,更发生了一桩悲惨的事件: 因为家里生活十分因难,·爹就領我到拐头地媒矿給資本家打井筒。我爹下头班,我接爹的二班。打井用的井绳,一投是用牛皮做成,质地坚固,不会发 14 ==========第19页========== 生断裂事故。可是資本家一毛不拔,虽然賺了大线,却不肯拿出一点来买牛皮绳。而下井用的全部是麻绳,而且磨得起了毛。 爹和工人們看看这根流绳有危险,对資本家說:“这样的绳子怎么可以派用场?断了不要摔死人嗎!应当换一根!”可是工人提了儿头,資本家只当耳边风,理也不理。 这天晚上,我去接爹的班。到了井口上,参正坐在起重筐里往上校,忽然“崩”一声,那根井绳断了。爹摔下去了。 “啊!”我惊叫一声。赶紧下到井底,只见爹摔在煤层上,運身是血,血和煤粘在一起,黑红一片。他哪烂毡帽和破油灯也掉在很远的地方。我看了,心蒲如刀绞,哭城着:“爹!爹!”可是爹不能說話了。爹活活持死了! 我把爹背到井上,已是深夜十二点钟。我扑在参的尸体上,总想着他老人家沒有死。他不能死啊!他死了,我們一家人怎么过日子啊! 第二天早上,媽領着几个弟弟从二十里外的老 15 ==========第20页========== 家赶来了,我們全家抬着爹的尸体,去跟資本家讲理。資本家找了两个狗腿子在门口守着,不准我們进去。我在门口吵,媽在门口哭,引来了一大群人,都帮着我們說話。資本家看看躲不过去了,只得走出来。他一出门就毫无人性地說:“我出錢,你出人,死了怨自己不小心。” 我一听,心都要气炸了,我說:“你們专门吃工人的肉,喝工人的血,你叫工人为你卖命,可是你連根 绳子也不换,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說完,我虞想跑上 去咬他两口。 資本家轉 着两只老鼠眼,想了想,命令狗腿子拿来 几只白面饃饃 給我,叫我回家。我恨极了,爹的一条命, ==========第21页========== 只値两只饃饃嗎?我把踯两只謨謨抓在手里,使劲朝資本家扔去,资本家看看不妙,轉身溜回家去了。 那时候,哪有穷人說理的地方啊! 七十条人命 参死了以后,看着他老人家留下的破油灯和兰毡帽,全家人发誓不再下盎井了。可是家里的生活怎么办呢?在旧趾会里,大小道路千万条,沒有一条是穷人走的路啊!后来我不得不带了十一岁的弟弟煤山,跟四叔到三杆枪煤矿去干活。 三杆枪煤旷是当时这一带較大的煤矿,每班下窑人数有七十多个。但这里的资本家和其他砂的養本家一样沒心肠。有一天,我发现窑井下的水漸漸多了起来,就用双手捧一些放在嘴里尝尝,觉得味道很苦,根据以往的怒驗,一定是离这里不远的老容存水了。我父走到堀进头,里边森凉森凉的,有水渗出来。我觉得很危险,升井以后,我就告訴四叔和弟弟煤山,要他們不要下容井。可是資本家为了多拥煤多赚钱,硬是逼着他們下窑井去了。 7 ==========第22页========== 这天我回到家里,已是牛夜里,吃罢飯正想睡觉,忽然听见外面人声嘈杂,瘦成一团。我吃了一惊:难道出事了?我赶紧跑到煤窑上,才知道这一班人下井后,茬〔zhà)炮崩透了煤墙,老窑存水順着巷道獾进井里。工人們-一见来了大水,粉粉往井口跑,有的抓住井绳,有的跳上起重筐,想逃出虎口。可是正在这千鈞一发的紧要关头,起重井绳“崩”地 一声断了,七十个人再也无法出来,全部淹死在井下。我的四叔和弟弟煤山也華身于井底。 这个窑井有二十多丈深,工人上井下井都是用井绳絞的,如果井绳不断,至少有大部分人可以免于此难。可是井绳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断了呢?为什么,为什么昵?… 后来,两个校车工人揭破了这个秘密:原来,下面出事之后,有些工人爬上起重筐,上面的絞车工基于阶級同情心,使出生平力气往上絞,实指望救出一些苦难兄弟。校车“軋軋”往上校着,校着,第一批遇难兄弟马上就要上井了,可这时侯,資本家忽然手执大斧跑了过来,“胡”一下把井绳砍断,“扑通”一就 18 ==========第23页========== 要上井的工人掉到井底下的水里。接着,資本家拿着大斧对絞车工人威胁說:“这事对誰也不准說!要是透露风声,我砍掉你們的脑袋!” 資本家为什么下了这一惨无 人道的毒手呢?原来,当时資本家站在井口,听着井下呼喊救命的声音,他想这些人救出一些来,一定是不好惹的,要閙事的,这对他会极为不利,而且穷矿工有的是,到处可以找到,因此他决定不救,别人救也不行。一大家想想看,旧社会里的資本家,竟残酷到了什么程度啊! 这天当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时,我禁不住父拿起爹留下的破毡帽和破油灯,旧恨新仇一齐 19 ==========第24页========== 涌上心头。會祖父、翘父、父亲和两个大伯給資本家卖命,葬身井底,如今又死了四叔和弟弟煤山,还有哪七十个阶级兄弟!啊,資本家啊資本家,你的双手上沾染着多少人的鲜血啊!· 看着粥个破袖灯种破毡帽,我又一头发誓不再下窑井。 解放以后,我却回到了旷山。因为,解放前下密井是給資本家卖命,当时是为了生活,现在挖煤則是为了搞肚会主义建設。我干煤矿是内行,应当发揮自已的一技之长。 解放以后的矿山发生了根本变化,下井有工作服,上井有澡塘,一班干八小时,'工作时間比过去减少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是,国家宋取了許多重大措施,伽强劳动保护,設置安全装备,使工們的身体键康和生命安全得到了有力的保障。 我租传的邦个破油灯和烂毡帽,一直保存到现在。我常向青年工人們和我的孩子讲逃它的故事,让我們的后代飲水思源,永远記住过去的苦日子。 罗盘插: 20 ==========第25页========== 包工老板的圈套 解放前,煤矿資本家对可矿工的剝削极为残酷,巧立名目,明夺暗扣,为了达到其割削的目的,不借采用一切最卑鄙的手段。照片上的这本旧怅簿,就是資本家专门用来記录从工人头上扣下的金额和項目的。它是血泪的见証。 下面写的故事,是資本家所犯下的千千万万个罪恶事实中的一个… 21 ==========第26页========== 解放前新来煤矿的工人,資本家都强迫他交种 三个月押金;交不出的,就扣除三个月工资作为抵押。三个月以后,資本家挖空心思,玩弄花样,以种种名义往工人头上扣钱。其名目之多到了呼人吃惊的程度,如什么工具費费、修理费、文具费、招待费、敬窖神費…旷工一个月的工资,扣了这些費那些費,就所剩无儿了。另外,资本家还随意給心工們加上 一些罪名,什么“工作錯諛”、“工作不力”、“工作疏忽”、“妨碍他人”、“不守秩序”、“不听指輝”、“随地便溺”、“破坏公共秩序”…等等。根据这些罪名再行罰款。一个矿工进了資本家的煤矿,就成了資本家的奴隶,資本家在他身上一滴一滴地榨油,一口一口地吸血,直到把他身上的脂膏榨干挤净,然后一脚踢出大门。多少工为資本家卖命一輩子,到头来落得两手空空,流浪街头,冻死餓死在路旁。 矿工刘本群就是千万个这种遭遇中的一个…刘本群是山东曎〔y门山人,家境穷困,被地主逼得活不下去了,在一个夏天逃到安徽大通矿来。一天,刘本群拖着饥餓的身子走在大通矿的小街头上, 22 ==========第27页==========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头戴祥草帽,手提文明棍,肌肉肥胖,身体矮短,从后面看去,活像一只大冬瓜。这人是大通矿旷有名的包工老板尹跃山。尹老板见刘本祥是山东农民打扮,問道:“老乡,是从山东蠌山来的吧?”刈本群說:“是。”“哈,我們是老乡啊!一听你口音就知道。”尹跃山搖着个胖脑袋笑笑,又說:“是不是在家里呆不下去啦?…绑好吧,还是到我矿上来做工吧,我不会亏待老乡的。”說完装出一脸同情的样子。 正被饥饑折磨着的刘本群,跟尹跃山来到了矿上。过了一天,尹老板把他叫到帐房間,說:“刘本祥,咱們是老乡,不必客气,凡是到我柜上来干活的,都要先交三个月押金,头三个月光干活不发工資。·…当然,这三个月的工钱只是暂存在这里,哪 一天离开我的包工柜,就如数退还,分艾不短。”刘本群是个忠厚老实的农民,根本不能知道尹老板耍什么花样,就靓:“别人咋办咱作办。” 刘本群說完刚韩身走开,尹老板又把他叫住,指指他的脚說:“本详,脚上沒鞋穿啦?…呃呃,我这 23 ==========第28页========== 里有双草鞋,先拿去穿吧!”刘本祥低头看看自己赤着脚,想想下煤窑时沒有鞋穿也实在受不住,就把草鞋接了过来。 这样,刘本祥在暗无天日的井下刨煤、推车、支柱子,每天除了得到几个用麸皮做成的饃饃,勉强充充饥之外,别无任何报酬。三个月过去了,应該頜工錢了,可是有一天,老板又把刘本详叫到帐房里,笑嘻嘻地說:“本祥,你光杆一人,每月工錢除了吃用还剩下一点,就先存在我这里吧。存我这里比放保险柜还保险,积攬多了,将来防老…”刘本胖一听,知 ==========第29页========== 道这家伙肚子里有鬼,就說:“不,还是我自已支配…”尹老板马上脸色一变,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哼,說:“嗡…好不看面子,这样吧,咱們就算不會相藏,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 显然,尹老板在威胁了。刘本详想到,自己家里已地无一亩,房无一間,离开这里到哪里去呢?穷人虞是四路无门啊!于是狠狠心答应了尹老板,心想:哼,你尹老板鬼計再多,工钱存在你这里,有据可查,你还能期得了帐! 刘本详离开帐房間时,尹老板又发了“善心”:“本祥,冬天就要到了,我看你身上沒有棉袄,我这里还有两条面粉袋子,你拿去做棉袄吧!”也不管刘本祥要不要,拿起来硬塞进他手里。 秋去冬来,过了多天义是春天,过了春天又是夏天,过了夏天又是多天…刘本祥給資本家当牛做马,熬过一月又一月,…年又年,不知多少年过去了,狠心的脊本家每天給他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要他干的活却越来越重,渐漸地,他那强壮的体格消瘦了,干痛了;腰弯了,背驼了,四十多岁的人就已满脸 25 ==========第30页========== 风霜,不成样子。是的,在这些年月里,他飽受了多少欺凌,飽吸了多少苦楚,飽尝了多少辛酸…啊他未老先衰,他身上的血液也以乎于涸〔hē)了… 有一天,并老板又把刘本祥叫到帐房間去,冷冷地說:“刘老头,看你年紀不小了,在井下干活手脚不灵便了,骸回家去养老啦!”刘本群一听要他去“养老”,不明摆着要解雇他嗎?就說:“尹老板,你不能这样狠心…”尹老板冷笑一声,不耐煩地說:“我这里不能养閑人,你另找门路吧!”說完轉过身去,再也不屑跟他說什么。 刈本群看看尹老板这样沒心肠,就說:“那好吧,你給我桔桔帐吧,我干了多少年了,把我每月的工錢…” 尹老板把脸一沉,說:“帐我已桔过了,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这是什么話?尹老板,别开玩笑,那是我十几年的心血!我的工钱月月放在这里,有据可查,另外还有三个月的押金…” 尹老板脸上的胖肉抖动一下,小眼睛里射出一26 ==========第31页========== 道光,說:“我也有据可查,你学过我的鞋(其实是草鞋),用我的布做过衣糞(其实是面粉袋),这都要算线。另外,每月还要扣你一些費用:工具费、文具費、修理費、轺待費、敬砻神费…还有,这些年来,你會犯过工作疏忽、不守秩序、随地大小便、和监工吵閙…这些都有违规例,严罰不貸。过去我都沒告新你,现在告薪你也不迟。” 刘本群气得輝身打哆嗦,这是什么世道,資本家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欺負人!刘本群坚决不服。尹老板大喊一声:“来人哪,把他拖出去!”两个监工跑进来,把刘本群着拖出门外,“嘭”一声关上大门。刘本洋跳起来,猛地扑向大门,使劲往门上拍打 刻本祥被万恶的資本家赶出门来了。在绑个黑暗让会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老矿工,只得挎起討钣篮子,流落街头,沿门乞衬。 这是一个寒冷的多天的黄昏,鵝毛大雪漫天飞舞,刘本祥身上披着麻袋片,赤着脚,艰难地行走在小街道上,脚踏进雪里,冻得酸痛臃木。他一天沒吃 27 ==========第32页========== 东西了,肚子更是餓得难受。这时候家家关门閉戶,商店沒有生意,街头冷冷落落,只有一家飯館子里却十分热閙。他就来到这里想討点吃的。忽然,他透过门窗玻璃,看见雪亮的电灯光下面,坐着很多人,像狗咬架一样,猜拳进酒。其中 有一个倭胖子,肥得像猪,喝得醉醺〔x)醺。这是誰?啊!是他,是大包工老板尹跃山!刘本祥昏花的眼晴里,立刻射出了两道仇恨的光芒,他颤巍巍地举起了尉飯棍,向尹老板冲过去。但是狡猾的尹老 28 ==========第33页========== 板见势不妙,慌忙躲藏起来。… “不能向这班豺痕討吃的!”刈本详憤憤地离开了这家飯館。 寒冷的冬夜啊!凄厉的西北风就像刀尖一股,刺在刘本群身上,他身子都快冻僵。到什么地方取取暖呢?忽然,他看见一家杂貨店门前有个土鍋灶,里面还有一些火星,他縮想身子,钻进土鍋灶里。但是,他那饥餓的、木了的身子,却再也钻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土鍋灶前围了一大群人,有几个矿工終于辨认出来了:死在鍋灶里的就是刘本详!他們义憤填膺,舒粉去质問尹老板,尹老板却残酷无情地說:“多少天以前,他就不是我柜上的人,别找我!” “資本家罪骸万死!”“資本家吃人不吐骨头!”矿工們咒駡着。 是的,靓得对!資本家的罪恶是溶天的,因为,像刘本祥这样遭遇的矿工,在那时是数也数不清的。你如果翻一翻照片上的郡本日帐簿,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攻文额写丁钝一插 29 ==========第34页========== 一只大白碗 亲爱的小朋友們,当你們在党的阳光雨露下,在幸福的生活中,每天全家欢聚桌前吃飯的时候,可會注意过手里端着的飯碗?如果你仔細探問劳动人民每一家的飯碗,都会告赤你旧社会是怎样的苦,新社会是怎样的甜。现在,就来讲一讲照片上这只碗的故事。 30 ==========第35页========== 的来历 一九四一年,王庆森的家乡山东老崖崗村是一一片悲惨景象,日寇枪杀掠夺,地主催租逼債,王庆森 一家入口人在虎口痕爪下实在熬不下去了,只得离开家乡,到了撫順煤。 王庆森一家人同一百多名乡亲,一起住在不到 三丈长的“大房子”里。白天庆森和爹被把头押着去干活,夜晚全家人挤在一个很小的土炕上。日本資本家每天发給一点发了每的橡〔×iàng)子面,他們勉勉强强把肚子填个牛飽。全“大房子”只有几只破泥碗,像宝贝似的大家輪流使用,实在輪不过来,人們只好撿些破罐头盒子当碗。庆森的小弟弟和小妹妹, 一端起罐头盒子就哭,原来那橡子面又苦又辣,吃下去还泻肚子!弟弟妹妹央求娘給换点别的吃,娘摟着他俩哄着款:“好孩子,忍着点,等哥哥和爹爹頜来工餞,一定給你們换好飯吃。” 孩子大人一齐盼啊盼啊,可算盼到发工线了,王庆森和爹除掉扣去这个费那个債,只到手了儿元錢。 31 ==========第36页========== 庆森娘的諾言落空了,晚飯照旧还是橡子面掺野类。弟弟妹妹缫住娘要好飯吃,娘望着破罐头盒子直叹息。庆森爹也心如刀鉸,他咬着牙拿出一点錢出去头了只蓝花大白碗回来,对孩子說:“乖孩子,爹沒錢給买好的吃,咱們还得吃橡子面,往后拿这大白碗吃,一定此拿罐头盒子吃得香!” 大白碗,就是这样出于苦心买来的! 脱里盛的是血和泪 大白碗只能暂时哄住孩子,终宪頂不住饥餓,不过几天,庆森最小的一个弟弟就餓死了。 一天晚上,庆森爹拖着疲憊而又饥餓的身子,搖搖晃晃走回家来,端起大白碗,胡乱吃点野荣糊糊,就到炕上呼呼沉睡过去。牛夜里,他突然上吐下泻,倒在郢里再也掙扎不起来。庆森娘急得满屋乱轉,可是沒有线买药1娘流着泪拿起大白碗,端来一碗热水給爹,爹接到手刚要喝,一个把头凶狠狠地走进来,硬是逼着他去上工。伏森爹要把头給一天病假,把头瞪起三角腿睛破口大罵:“别他媽的装死,你嘴还32 ==========第37页========== 能款話,手还能端碗,就得給我去干!”庆森爹当时气得昏过去,乡亲們一齐围上来,那个催命鬼见势不妙才夹着尾巴溜走。庆森爹昏昏沉沉捱过 两天,就撇下孤儿寡妇忍根死去了。接着,王庆森全家人也都病倒了。 庆森娘的病越来越重,躺在炕上昏迷不醒,庆森唤叫多时,娘才慢慢地牛睁开眼,輕輕說道:“要是喝口小米粥,心可儆亮了。”庆森听了虞揪心痛哪!可是他怎能忍心叫娘失望,他咬紧牙掙扎了好大一陣才爬起来,对娘款:“我去給你弄点来。”娘苦笑着說:“傻孩子,别膈娘了,娘啥也不想吃,說一說就頂吃到嘴了。”說罢紧閉眼睛又昏过去。 庆森端着大白碗踉踉蹌蹌走到屋外,白白轉了 33 ==========第38页========== 一圈,沒弄到一点小米粥。粮栈的米面堆成山,資本家、把头拿大米飯喂洋狗,可是琊有一点肯給穷人吃?王庆森垂头丧气走进屋里,他娘已經奄奄一息了,上气不接下气对他說:“娘…顾不了你們啦,要記住:这个世道,資本家净吃穷人血肉,你們要…当心啊…”話沒說完就断了气。 傍晚,娘的尸体拖走了,庆森頜着四个弟弟妹妹,瞧着娘留下的破棉袄和炕上的大白碗,一齐嗚鴟哭个不停,庆森边哭边喊道:“娘死得好苦啊!临死想点小米粥也沒喝到。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是啊,娘說得对:这个世道是专吃穷人的啊! 高到况里的血 年仅十九岁的王庆森,从爹娘手里接过来的全部遺产,是一只白碗和一件破棉袄,叫他如何养活这群孤苦伦仃的弟弟妹妹呀!多亏工人弟兄帮助,把他那十三岁的弟弟也领到工广做工,这才勉强活下来。有一天,王庆森又餓着肚子去上班,封建把头贼道:“苦力,这边来!”叫他給微一个机器。他餓得身子 34 ==========第39页========== 直搖晃,用尽了全身气力,刚刚锨起一点縫。就在这个节骨跟上,他忽然一陣昏迷,机器咕咚一声落回原地,把他右手軋在下面。总算万幸,只砸坏一个手指头。但是“十指連心”,痛得他捂着手直跺脚,扯块破脏布胡乱缠上。捱到下班回家,左手端起飯碗,右手 一拿筷子,伤口更流血不止,一滴滴鲜血順着指头流进大白碗里,把碗里的稀粥都給染紅了。尽管这样,資本家还是硬逼着他去上工干活。沒挺过几天,伤口化脓,整个胳膊都肿得不能动弹了。后来有个中医給他配了个偏方,他的伤扌好起来。 在那个年月里,工人受到資本家、监工和把头层层統治压迫,随时随地都有灾祸临头。单說有个日本人叫毛木,新买一把德国造的鉗子,他为了显示鉗子鋒利,时常恶毒地住工人头上夹头发。王庆森下班时,光着头从他身旁走过,他帽地一下子連头皮带头发給夹下一大块。王庆森連痛带怒,狠狠瞪了他 一眼,这家伙兽性发作,猛劲一鉗子又把王庆森的头砸个深坑,血不断地流出来。在场的工人个个怒不可竭,猛力把郡家伙推开,把庆森送回家去。弟弟见他 35 ==========第40页========== 带脸是血,急得沒办法,一眼瞥见大白碗,忙昏碗水送耠庆森說:“哥哥,你先喝碗水消消火,这个仇等以后早晚也得报!”于是鲜血又順着王庆森的脸,一滴 一滴淌进大白碗。 留下大白院 日本鬼子投降后,走了恶狗来只痕,工人依日受灾殃,所变化的,不过是官僚資本家代替了日本資本家,原来的把头挂上了国民党員的头衡,以前的橡子面换成了如今的豆餅面。 隆多寒夜,雪大风狂,王庆森兄弟姐妹肚餓身寒,蟠縮在冰凉的光板炕上,不住地打哆嗦。突然几个蔣匪兵闖进来抓壮丁,保长往庆森二弟身上一指,努努嘴,蔣匪就像恶痕似的扑上去,連句話也不容說就給拽走了。庆森二弟走了不远掙扎着扭过头来喊道:“你們赶快想法逃活命吧!这个地方呆不得呀!” 第二天清早,王庆森就打发另外两个弟弟妹妹逃回关里投奔解放区,他拉着弟弟的手,摸着妹妹的头,忍住眼泪說:“哥哥沒钱給你們做路費,你們把大36 ==========第41页========== 1 白碗滞去,路上要飯吃吧,只要能到解放区,就能活命了,你們就是爬也得坚持爬到啊!”弟弟不肯带走这只大白碗,說:“哥,你留着它吧,这是唯一的紀念物,你一看见它就是看见了全家。” 深夜,王庆森独坐炕上,盯着大白碗陷进了沉思。当初全家八口下关东,如今走死逃亡只剩下大白碗給自已做件。他不禁攥〔zùan)着拳头憤憤問道:“是誰害得我們工人家破人亡骨肉拆散?是誰养活那些坏蛋花天酒地快乐逍遙?为什么有的人碗里盛的是山珍海錯?为什么工人們的碗里只盛些豆餅野荣?”然而,碗不会說話,只有窗外咆哮的怒风,呼应着王庆森心头澎湃的怒潮。 37 ==========第42页========== 幸调的见证 苦难的黑夜移于到了尽头。撫順解放了,王庆森从此翻了身,大白碗也从此成了幸的见証。 春节,蝶鼓喧天,炸炮震耳,到处歌舞欢騰。望花区的一所职工住宅,节日气氪格外浓,歌声笑語格外欢,这里正有一个极不不常的聚会。住宅的主人王庆森,如今是石油三厂工人、光荣的共产党骨。解放以前相依为命而又不幸拆散的四个弟弟妹妹,今天团聚一堂了。庆森的几个孩子,偎依在叔叔姑姑身边,央求着給讲家史和革命故事。庆森从箱子里輕輕地把那只大白碗拿出来放到桌上,于是,关于他們全家的悲惨遭遇的事实,传入孩子們的耳朵… 孩子們听着听着,禁不住泪湿衣襟,高呼道:“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接着又齐声欢唱:“祉会主义好,肚会主义好…”这个时候,他們一家人不約而同地望着大白碗,各人的心里又涌上一股巨大的波瀾… 映振辆写王重义插图 38 ==========第43页========== 水牢 照片上摄的是一座大水牢,里面的水,又脏又臭。其实这哪里是水,而是无数矿工流的鲜血啊!在这里,多少矿工被监禁,多少矿工惨遭折磨…但是,矿工們是不甘心当牛做马的,他們在資本家的威迫面前,表现了强烈的反抗精神… 39 ==========第44页========== 解放前,資本家对矿工的刻削压榨愈重,亡們的斗笋就闹得愈凶。資本家为了嶺压矿工,和伪政权相勾桔,动不动就把矿工抓起来,严刑拷打,横珈迫害。其残酷手段之一就是用水牢折磨旷工。 准南煤矿有个叫杜成文的包工老板,雇用着三百多个旷工,他家里的金条一箱箱放着,鈔票多得数不清,但他越是有钱,越要珈倍刻削矿工,明夺暗扣,蛮不讲理。 一九四六年有一天,正逢杜老板发工資。杜老板身穿紡綢褲褂,挺着个大肚子,牛躺在帐房間的一张藤椅上。替他管帐的是一个姓孙的狗腿子,面对着小窗口,一手按着大算盘,一手翻着点名簿,喊着 一个个矿工名字。 帐房外面等领工資的工們,排成一行队伍,他們光着上身,穿着破烂短褲,站在太阳底下,热得喘不过气来。頜到了工镂的,低声究駡着:“这点錢够买凉水喝的!”“媽的,資本家又給扣了三天工資!” 在这一长串人群里,有个叫隗〔w)迪祖的,他渾身是煤渣,满脸是黑灰。原来他昨天晚上被监工 40 ==========第45页========== 赶下井去,现在刚刚上来。他昨天下并前,家里就已断炊,老婆只得带着三岁的女儿秀如去鈑。而他自己也已一天一夜沒有吃东西,餓得头量目眩,身子发軟,实指望拿了工钱救救急。 这时忽听得小窗口里邦狗腿子喊了一声:“隗迪阻。”隗迪祖赶紧把私章递过去。那狗腿子說:“这个月你干了十四天,发你十四天工钱。” 隗迪阻說:“什么,十四天?!不,这个月我干了二 十入天。你不要看錯了吧?”那狗腿子說:“錯什么, 十四天就是十四天!” 隗迪詛觉得奇怪,他虽不藏字,但他每干一工,就在暗上刘一道印子,这个月划了二十八道印子,就是說于了整整二十八天,可是怎么变成十四天了呢? 这时,那牛骑在藤椅上的杜老板,忽然发出两声冷笑,說:“姓隗的,老实告訴你,你那十四天工錢,就算孝敬杜大爷啦!” 魂迪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資本家把他邦十 四天工钱扣下啦。这叫他一家老小往后怎样过日子呢?他大声說:“你們…不能这样欺負人!” 41 ==========第46页========== 杜老板从身后拔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摔說:“老子有的是鈔票,堆起来能压死你,今天就是不給你发工錢!”着拿起隗迪祖的私章扔了出去,还指使狗腿子朝隗迪祖胸口打了一拳。隗迪祖满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搬起一块石头猛力朝窗口砸过去。杜老板用手枪指着隗迪祖說:“你造反啦,老子枪毙你。”举起手掌朝隗迪祖脸上猛打,隗迪祖也不示弱,鼓足力气,把肸得像猪一样的杜老板推倒在地。姓孙的狗腿子一看主子被推倒了,慌忙跑到包工柜对面的伪保 安团里,带来 十几个匪兵, 把隗迪砠綁起 来押走了。 伪保安团 和資本家串通 一气,把隗迪 打得皮开肉 綻〔zhdn),鮮 42 ==========第47页========== 血直流,儿头昏死过去。这样折磨了一通,后来,父把他关进了水牢。 水半,是一間阴森可怕的大房子,打开牢门,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房的当中是个臭水池,用水泥附成,里面的水义脏双黑;从水面到牢頂只有两尺空間,房頂也是用水泥做成,插着一只只牛尺长的大铁钉,尖子朝下,十分锋利。人站在水里,水深齐到胸口,但是不能直身,一直身大铁钉就扎痛头皮;而蹿下去就会吃水。因此被关在这里面的人,阗是活受罪:要站站不住,要坐坐不下,要睡睡不倒;四面什么抓的东西也沒有,只能弯腰弓背任臭水衰泡,遭受折磨。在这里,不知有多少矿工被迫害而死。 隗迪詛被推进水牢里,只觉得渾身像刀割一样痛。原来他被脊本家打得身上是一道道血印子,一碰上臭水就痛。这时候正是炎热的夏天,里面像蒸籠一样叫人透不过气来,蒼蝇、蚊子嗡嗡叫,水蛇、,虫在腿下窜来窜去,吮〔shǔn)吸他的血液。 隗迪租尽管受到这种折磨,但他是个硬骨头,咬着牙不哼碑一声。他心里想:資本家的心肠比这毒 43 ==========第48页========== 蛇还要毒,比这蒼蝇、蚊子还要貪嗜人的血液!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 隗迪詛被关进水牢的消息,很快在大通矿旷传开了。穷兄弟們都是心心相連,矿工們联合起来,决定救助隗迪祖。有个姓徐的矿工对大伙:“兄弟們,只要咱們心齐,人多势众,一齐去找杜成文要人,定能把老隗救出。”大家杓好,就在隗迪詛被捕后的第 三天冲午,乘杜老板不备,两百多个矿工一齐涌进了杜成文的小祥房。 杜老板沒想到矿工們会来这一下子,不免有些惊慌,說:“你們想干什么?”老徐代表旷工們說:“咱們今天是来要隗迪誼的,你得马上把他放出来!” 杜老板一听是来要隗迪崩的,胆子大了一些,但他马上装作为难的样子說:“哎呀,隗迪租是被保安团抓去的,我有什么办法呢?”矿工們一齐怒吼道:“胡款,是你抓去的。你得交出人来!” 杜老板看看众矿工对他怒目而硯,知道难以蒙混过去,鬼脑筋一动說:“踯好吧,我到保安团去一趟。”說着他芽起衣服准备出去。工們知道他这是 44 ==========第49页========== 脫身之計,一齐拥上去拦住他:“不行,这里有电話,你可以打电話。”门外的矿工也一齐喊:“杜成文,老实告新你,今天你不放隗迪祖,就别想走出门外一步。”杜老板这个狠毒狡詐的家伙,今天在矿工面前却无計可施了,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可奈何地抓起了电話。 一部分工早已跑到保安团门口,只见两个匪兵架着隗迪龍的胳膊从里面出来。隗迪龍已經不会走路,在水里泡了三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伤口开始化脓腐烂。矿工們一齐围上去,一看老隗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个个根得咬牙纫齿,有的矿工流出了憤怒的眼泪,大伙說:“資本家的心肠如此狠燾,这笔血倩咱們永远要記住啊!” 矿工們把隗迪酣背回家里。这是什么样的家啊?是一間又透风又漏雨的三角形破草棚。屋里什么东西也沒有;只有一个土炕,炕上有·张破席,一团烂草,一块旧棉絮。隗迪祖的妻子有病躺在炕上。矿工們把隗迪祖放下来,妻子-一见他逼体鳞伤,放声大哭,一直哭得昏过去。矿工們設法把她救醒。隗迪 45 ==========第50页========== 祖见屋里沒有了三岁的女儿,马上問妻子:“秀如呢?”妻子哽咽着道:“餓…死啦!”陳迪誼眼睛一閉,差点昏了过去。忽然他掙扎着坐起来,怒吼一声:“贼老板,我跟他拼了!”但是工們按住了他,安慰他說:“老隗兄弟,只你一个人去拼有什么用?等你把伤养好了,咱大伙一起去找資本家算帐。”隗迪誼是个硬汉子,在敌人的水牢里他沒有掉过一滴眼泪,这时在兄弟們的面前却流出了眼泪。 工們凑了一些线,替醜迪租买了些米面,又給他买了些草药,怒过竿个月工夫,他的伤慢慢好了。 一天下午,隗迪祖扶着拐棍来到上,和矿工們凑在一起商量怎样向老极算帐。大家想了个办法。 在一天早上,无数矿工跑到旷务局门前,把矿务局大楼紧紧包围起来。隗迪祖种老徐走进伪局长室,向伪局长提出了矿工們的条件,要杜老板退还无理克扣的工資,不准迫害、扣押、打黑工…等等。伪局长很是狡猾,推托說:“这里有儿十个包工大老板,我管不了他們。”工人們知道,伪局长是国民党反动派駐矿山的代理人,他們和包工老板互相勾桔,痕狽 46 ==========第51页========== 为奸。但是他們之間又为了各自的利盒,勾心斗角,互有矛盾。伪局长是一心要煤,好向上司交帐,得到奖賞;而老板对伪局长是依靠狗势力,狐假虎威。矿工們深深知道他們的底。隗迪祖說:“你們不答应条 件,我們就一” “就不千了!罢工!罢工!”外面的人們一齐叫起来,声如雷鳴。 这个老奸巨猾的伪局长知道,矿工們已經团結起来,擰成了一股劲儿,其力量是 不可抗拒的。如果这个矿罢了工,别的相跟而行,其結果不堪設想。到那时沒有煤炭挖上来,他拿什么向上司交帐?为了緩和一下工人們的怒火,他假笑着說:“这 47 ==========第52页========== 好办,这好办,你們都先回去上工,过后我和杜老板說一声…”矿工們为了不让敌人有喘息机会,就說:“要办就即刻办,你不是有紙有笔嗎?可以写个条子,有了条子我們再办事。”伪局长在矿工們的强大压力下不得不照办。… 通过这头斗争,老板表面上作了些让步,給矿工們退还了扣除的工資,口称以后不再折磨迫害工人,但是工人們深知,老板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残忍以恶的狠是不会不吃人的。这斗爭使工人們团秸得更紧密了,团桔就是力量,工人們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就可以对付資本家的任何阴謀鬼計…这就是关于資本家用水牢迫害工人的故事。解放以后,矿工們打碎枷〔j)鎖,脫离苦海,获得新生。现在,这水牢作为資本家压迫刻削工人的罪証,被完整地保存下来。解放了的隗迪詛,會带着他后来所生的孩子来到这里,向他們讲逃苦难的过去,控訴資本家的罪恶。他深沉地告新孩子們:为了把革命进行到底,永不变质,我們必须永記阶級苦,不忘血泪仇! 方传政写孙总插图 48 ==========第53页========== 不和净小 資本家的鬼花样 已出版 地主发家的秘密 已出版 碑 已出版 牛个銅板 已出版 童工血泪仇 已出版 催命鋡 已出版 黑暗的旧碼头 已出版 盐工苦 已出版 矿工恨 已出版 百岁衣 即出版 少年儿童出版起出服 (上海延安西路153的) 矿 工 上海新华印刷厂印刷 木陆福 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 非号00986中高)开本87×7092庭米1/38印联1/9字数2的:090 龑韵文装棋 1966年3月第1版1968年3月第2水即到印登90,001一190,000 统一书号:B10024·3187定价:(4)0,10元 ==========第54页==========